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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永远的爱豆」跨越国外三代技术“当代毕昇”让中国印刷告别“铅与火”走入“光与电”

原标题:「永远的爱豆」跨越国外三代技术“当代毕昇”让中国印刷告别“铅与火”走入“光与

津云新闻记者 陈庆璞

在汉字的信息化处理发展历史中,有一个我们不能忘记的重量级名字:王选。他主持开发的华光激光照排系统,跨越了外国的三代技术,将中国的印刷出版,从“铅与火”的时代一下带进了“光与电”的时代。王选因其在汉字计算机处理上的划时代贡献,被称为“当代毕昇”,获得了2001年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、2018年被授予“改革先锋”荣誉称号、2019当选“最美奋斗者”。

英才天赋 瞄准高起点

王选是江苏无锡人,1954年,17岁的王选就考上了北京大学。当他怀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来到北大校园时,被燕园的雕梁画栋和湖光塔影所震撼和吸引,从此他的后半生便一直和北大连在了一起。

王选在校就读的是数学力学系,师从一众学界名师:解析几何老师是江泽涵,数学分析老师是程民德,高等代数老师是丁石孙。名师的教导、过人的天赋再加上自己的勤奋和努力,使王选受到了良好的思维训练,具备了较强的分析计算能力。上世纪五十年代,计算机技术当时在世界上也是刚刚起步,一切并不明朗,但1956年王选选专业时,却极富洞察力选择了计算数学专业,这是他接触计算机的开始,也开启了他在这一领域的探索和辉煌。

此后的求学和工作,王选先后参与北大“红旗机”和计算机高级语言编译系统的研究、开发,在计算机软、硬件两方面有了相当丰厚的积累,他后来感慨地说:“从事软、硬件相结合的研究使我找到了创造的源泉,这是我能够承担激光照排系统研制的决定性因素。”

1974年,国家重点科研项目“汉字信息处理系统工程”启动,王选从爱人陈堃銶那里得知了这一消息,然后自己着手研究其中的子项目“汉字精密照排”。当王选把自己的方案上报学校后,引起了学校的高度重视,并抽调人员成立“会战组”,协助王选一起攻关。

技术攻关 发现汉字规律

当时,在中国的印刷和出版界还是铅字印刷的天下,即“以火熔铅,以铅铸字,以铅字排版,以版印刷”,在各大报社的印厂,拣字、排版是一大风景线。

而从国外的发展形式来看,当时计算机文字处理已经初见端倪,经过几代技术的演进,德国的阴极射线管照排技术应用比较广泛,其基本原理是把所有子模储存在计算机中,再用射线映射,属于第三代技术;而第四代激光照排机字模以点阵形式存储在计算机中,输出时用激光束在底片上直接扫描打点成字,但第四代技术并不成熟,国外也处在探索阶段。

王选了解行业现状后,果断选择了第四代技术作为主攻方向。他知道道路的艰难,前几代的技术原理是把所有字模储存在计算机中,一般的西文字母只有几十个,容易进行排列组合操作,而汉字有几万个,常用字也有三千多个,把每个字模都储存进电脑不具备可操作性。王选认识到必须开发一种全新的方法,以起到“四两拨千斤”的作用。

后来,王选经过长期观察研究和不懈的努力,总结出了汉字字形规律,汉字的横竖折等规则笔画可以用系列参数表示,撇、捺、点等不规则笔画用轮廓表示,进而利用一定的算法,创造出汉字的“高倍率信息压缩技术和高速复原方法”,配合键盘输入的方案,一举解决了汉字的信息化处理和照排印刷难题。

市场攻势 屡挫业界强敌

经过十余年的探索和完善,王选团队在校方和国家有关部门的支持下,推出的华光Ⅲ型照排机在商品化实用化上迈出了一大步。

当时,日本一家出版社计划出版一部日、英、汉技术大辞典,这涉及三国文字达五千多页,在日本没有找到能承担这部巨著排印能力的厂商,联系了多家中国出版商后,都因费用太高等原因而作罢。不过当他们找到王选和爱人陈堃銶时,却得到了“我们的华光Ⅲ型系统完全可以做到”的回答。一开始日方不相信用计算机可以做到这么复杂的排印,心存疑虑,但当王选把用华光系统排出的清晰美观的样张交给对方后,日方技术人员顿时惊诧了,他们用放大镜对着底片仔细地看了半天,然后不住地点头。

凭借华光系统的骄人成绩,1987年,王选获得了首届毕昇奖。

王选和团队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,在市场开始了收获的时刻。1986年底,华光Ⅲ型汉字激光照排系统运抵经济日报社,10月初就用在了报纸出版上,这一系统大大节省了人力,比铅字排版效率高出数倍。经过几个月的转型期,1987年5月22日,《经济日报》四个版全部用上了激光照排,1988年夏天,《经济日报》完全转型为激光照排,卖掉了铅字、铅锅、字模等传统印刷设备,成了中国第一家甩掉铅字印刷的报社。

随后,在和美国HTS公司竞争人民日报社照排系统业务时,王选的华光系统以绝对的技术优势和价格优势胜出,这一次竞争的结果,令HTS公司名誉扫地,不久后对方即“关门大吉”。

后来,王选带领团队创立了方正集团,成为一家业界领先至今的科技公司。

带病工作 夫妻伉俪情深

王选在课题研究中结识了陈堃銶,二人遂产生好感并发展为恋人。在王选备受挫折而困顿的岁月里,陈堃銶却毅然决定和王选走入婚姻殿堂。此后的工作中,二人互相扶持,互相鼓励,终于爱情和事业都有了巨大的收获。

因为常年的忘我工作,再加上特定的历史条件,王选年纪轻轻就体弱多病。在他刚接手国家748工程项目后,常常不顾生病,忍受着严重胸闷咳嗽埋头研究。“会战组”在进行技术攻关时,北大的办公场所没有暖气,再加上冬季的穿堂风,王选的爱人陈堃銶腹部常常需要捂着热水袋才能正常工作。

为了了解科技前沿,王选当年经常需要到中国科技情报所查阅外文资料,而从北大到情报所坐公共汽车是二角五分,如果少坐一站只需二角钱,为了节约这5分钱,王选每次都要提前一站下车,拖着病体步行到情报所。早年技术攻关时,王选每天都工作14小时,有时更是连续工作40小时,邻居经常看到他家的灯彻夜常亮。

王选曾经说过,“我想一个献身于科学的人,他的最大回报并不是名和利,而是克服工作中的千难万险、最终取得成效所享受到的快乐!”王选的这句话,是他一生科学探索的真实写照。

正是有了王选,民族瑰宝汉字才在当代焕发出了新的生机,正是有了无数像王选一样的科学家,中国才能在科学各条战线不断取得突破,在世界上赢得尊重和话语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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